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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三峡箴言』“云端”的不眠之夜


  山雪消融,青草吐绿,让无数旅行者心驰神往的地方——稻城亚丁,在这个春夏交替的季节似乎又增添了几分灵气。这个草木皆知的四字“威名”和4411米高海拔的惊人数字,就已经挡不住人们对它的渴望。

  到了亚丁机场,结伴而行的同事不断提醒我,高海拔地区说话和身体动作都得慢半拍,否则可能会有头晕胸闷的高原反应。我开始不以为然,除了一丝寒意并无其他,心中暗自窃喜。直到出了机场后的不适感,随即到来的眩晕,让我顿时感觉天地旋转,甚至一脚像是踩了一团棉花差点踏空,才知道同事所言并非虚言。

稍作休整,换上厚外套,我们驱车从机场驶向理塘。稻城至理塘碧空万里,朵朵白云镶嵌在蓝天之下,成群的牦牛正在悠闲自在地吃草,仿佛目之所及都置身于人间仙境。此刻,“身体在地狱,眼睛在天堂”是对这个高海拔栖息地的最好诠释。

理塘县平均海拔四千余米,素有“天空之城”的美誉。这里是西藏历史上著名的诗人、政治人物仓央嘉措向往的地方,“网红”丁真的家乡,是世界高城之一,被很多人称为318国道四川境内最美的一段。一路上汩汩的溪水源远流长,远处的雪山高耸云端,峭壁、奇峰鬼斧神工。我们疾驰在山间的公路上,时而与天相接,时而与云作伴,每一段上坡路仿佛都是通往天际,而每一段下坡路又仿佛是从天际驶入凡尘。

前往理塘的途中,海拔稍低处可以看见一些稀疏的小树林,海拔高处则是一片片广袤的草地,海拔再高一点则是壮观的“石海”。公路两旁沿途可见大小不一、高低不等的小石堆。据说这是藏族文化的象征,叫玛尼堆。藏族人认为石头有灵性,所以习惯在路边、湖边或山上用石头堆成玛尼堆,用于祈福。

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路程,我们来到了中国能建葛洲坝集团建设者集结的项目所在地——理塘县曲登乡阿加弄哇,深度的高原反应此刻也毫不留情地显现在每个人身上。作为第一次到高海拔地区的我来说,最早期症状是头疼,随即心跳速度也有所加快,呼吸也顷刻间变得急促。尤其到了夜间,头疼欲裂的滋味让我根本无法入睡。

深夜,我搜索查阅了广大建设者在雪域高原书写的点点滴滴的故事,了解了他们在不同的海拔高度,可能出现的不同高原反应症状。据一组研究数据:1500-1800米,人的思维功能可能会减弱;3300米,简单的算术变得困难;4600米以上,写字和考虑问题将受到影响。

克服考虑问题可能受到的影响,利用头痛失眠带来的“富余”时间,我起床记下了这些对于雪域高原的初次见闻和体验。这些只言片语虽如管中窥豹,但也可见一斑了。这里,有你没有见过的风景,也有初到高原或轻或重的高原反应带来的苦与乐的升华。有人在这里简化了生活,有人在这里净化了心灵,有人在这里成就了事业,有人在这里锤炼了坚强的意志……

可以肯定的是,广大建设者在这里虽然不得不“放慢了”脚步,但战天斗地的工作热情丝毫没有减退。虽然未来还有很漫长、很艰辛的路要走,还有很多难以想象的挑战要去面对,但可以预见他们将国家战略变为现实的美好明天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于2022年5月20日凌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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